“……”秦将军抽了抽嘴角,虽然私底下说话百无禁忌,不过怎么觉着这话有些含沙射影的意味呢?→_→此时二人正整装待发,即将进入很长的一段无人区域,经过这段路再往前便快到达青海地界了。只是要达到城镇,还需要花很长时间。
天气不过刚刚泛出青灰色,坐在马车里的齐逊之与秦樽俱是一身朱子深衣的常服,打扮成前往西域做生意的兄弟二人。
下面的士兵们也都做了寻常伙计装束,手脚麻利的装好车,就要启程赶路。谁知马车刚刚踏上官道,便听见嘤嘤的哭泣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。众人都愣了愣,但转头见马车里的人没有任何动静,又埋头继续赶路。
秦樽拧着眉头看向齐逊之:“子都兄,又出现了,一会儿唱,一会儿哭的,也不知是人是鬼,我们真的不管?”
“我们要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边关,不是管闲事。”齐逊之干脆阖目养神,对外面的声音置若罔闻。
秦樽不再多言,只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向外面,庞大的车队沿着宽阔的官道前行,那阵哭声也越来越清晰,一时惊得周边林中胆小的鸟雀乱翅扑腾。这情景没有让人觉得有趣,反而生出几分诡异。直到车队在官道上前进了一段路,忽然有人惊呼一声停了下来。
在军队里训练出的机警让秦樽立即就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,整个车队慢慢的从前往后停顿下来,他大步朝前走去,想要看看前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惹来这般惊慌。这些人好歹也是军人出身啊!
可是等他到了最前方,一眼看到眼前场景,竟也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道旁颓败的枯草间,一只伤痕累累、血迹斑斑的手扣着一名士兵的脚腕,顺着手的方向看过去,却只能看到灰褐色的破布裹着一道纤瘦的人影,头发脏乱的糊在脸上,吱吱呜呜地说着什么,像是在哭,又像是在唱。
秦樽听出这便是那哭声的来源,一时间反倒松了口气,这模样该是个活人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边往那边走边喝了一声。
“秦……啊不,二公子,我……我……”被扣住脚腕的士兵吓得不轻,说话都哆嗦起来,差点就要说漏秦樽的身份。
一边的士兵见状连忙解释道:“方才经过这里时听到哭声近在咫尺,我们便商量着过来看看,谁知刚过来那东西就扯住了他的脚,怎么拽也拽不开。”
秦樽一听就火大了:“大公子的话你们都不放在心里是不是?谁叫你们多管闲事的?!”
旁边的士兵纷纷垂下了头,深陷“鬼爪”不得脱身的那位已经无语泪双行了,将军您先救了我成不?>_
原先哼唱不停的女子忽然停了下来,在地上静静地伏着没动,像是已经死过去了一般。直到秦樽忍不住要上前查看,她才慢慢地撑起半边身子坐起来,拨开乱如稻草的头发看向他。
这一看倒让秦樽大为吃惊,见她浑身脏兮兮的,还满脸污渍,可是那双眼睛却动人得很,看一眼都好像要被勾走了魂儿一样。他干咳一声稳住心神,转头一看,旁边几个士兵也都是一副目瞪口呆之色。他立即意识到不对,命令全员待命,回头去跟齐逊之商量。
齐逊之自然早就听到了动静,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明哲保身的商人,可不是关心民间疾苦的菩萨。秦樽掀了车帘上来,将事情前后经过对他说了,便等着他做决定。
“你说她那双眼睛看了之后叫人觉得心旌摇荡?”
要不要这么会抓重点啊!秦樽抽了抽嘴角,虽然腹诽,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。
齐逊之皱了一下眉,道:“将那女子送上马车来,所有人继续赶路,再有人无故停下,便叫他留下别走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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